我既然都猜想到了老皇帝对侯爷有所忌惮，自然清楚：老皇帝要把老夫人请到宫中，一定不怀好意。

着急地不知该去哪里寻人时，转角处听到多嘴的宫女低声嘀咕：

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皇帝说的那样，今晚子时真能在宫中捉到造反的逆贼？我听掌事的还说，皇帝还声称那逆贼多半就是侯爷，他要把逆贼抓住，在老夫人面前表演一场一刀一刀，剜了她儿子肉的好戏……”

听到这里，我心下一滞。上前拿刀抵在宫女后背，质问她：

“老夫人在哪里？”

宫女哆哆嗦嗦地回答了“朝……朝阳大殿……现在皇帝在……在陪着贵妃娘娘……应该没人看守……”

得到答案，我将宫女打晕。马不停蹄地赶到朝阳大殿，果真看到了脸色不佳的老夫人。

极为精简的把事情讲清，老夫人点点头，找了个和自己沾亲带故的宫女，带着自己溜出宫中。

离开前，老夫人非要拉着我一起走，我摇头拒绝：“您先走，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”

这件事情，就是帮助侯爷造反成功。他常年在外，就是在部署谋划。他有雄心壮志，不想看整个国家一直水深火热，上下浮沉，他想像他的父亲一样，施展宏图。

既如此。我这个做妻子的又怎可视而不见？

下定了决心，我准备找个地方潜伏，等到子时替侯爷将那刺客解决。倾身在走廊中蜿蜒时，路过了萧珍珍的寝殿。

现在的萧珍珍已经生完了孩子，她的肚子上伤痕遍布，的四肢上没了衣服的遮挡，也满是烫伤划伤的痕迹。

听说萧珍珍生了四胞胎，但是孩子她一眼没有见，全被老皇帝直接拿出去送去做质子了。听到这个消息的萧珍珍的还不相信，面色凹陷，苍白的恐怖，仍旧很牵强地扯出一抹笑来：

“陛下！陛下，是假的，对吧？我们的孩子。那是我受了多少苦才生下的孩子？你应该要封他们做太子，做阿哥的是吧？”

老皇帝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，好像已经说了很多遍，又回复一次：“送了，都送了！反正你能生，送几个而已，有什么关系？”

这话震惊了萧珍珍，她的嘴巴止不住颤抖，眼泪不停地往外流。指指自己撕碎的下身，指指自己身下鲜血燃尽的床，声音虚弱又带着期望：

“可……可是臣妾……疼成了这样？陛下……陛下你是认真的吗？没有给臣妾皇后的地位，也没有让臣妾好好地看眼儿子，陛下……陛下你……”

老皇帝被萧珍珍的样子彻底惹恼，上前拽住萧珍珍的头发，一边咳嗽一边质问：

“你还要什么？让你怀上我的血脉已经是天大的恩赐？怎么，你的老爹没跟着你加官进爵？萧府难道没有扩建？萧珍珍！别不知足，倒是你，这么能生，再给朕养几个继承者，别的女人没这个能力，珍珍，只有你能受得了朕，珍珍，朕要留你一辈子……”

萧珍珍吓得伸出五爪，拼命地想往前爬。但是她太虚弱了，爬出没多远，被佝偻的老皇帝抓着脚腕，生生地拖了回去。

我听见玄铁烫在萧珍珍身上，传来的惨叫，听到萧珍珍声音凄厉地在尖叫，在喊：

“萧婉！我恨你！是你！你个贱种！故意让我选了孕丹！萧婉，你不得好死！这次……这次生下的……会是继承者！你给我等着……这次受过苦以后！我非得扒了你的皮！啊啊啊！”

声音太过凄厉，我听着都毛骨悚然。想着萧婉生下这个孩子，又很快被狗皇帝送去献祭给龙王，去养育龙子以求雨，我已经替毫不知情，还幻想剥我皮的萧珍珍默哀。

在外等候，终于提心吊胆地等到了子时，寂静的一切果真变得不同寻常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