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不会再有光了

这些西散的能量碎片突然在虚空中凝结成一张星图,无数猩红光点如沸腾的血珠般在图上跳动。苏晚柠的蔷薇刺青烫得几乎要灼穿皮肤,而莉莉安的紧急通讯再度撕裂空间传来:“暗网黑市出现活体实验首播——实验体胸口浮现出与你们刺青相同的纹路,可他们...正在反向吸收所有攻击!”

苏念安的荆棘鞭突然倒卷回来缠住自己的手腕,漆黑纹路顺着皮肤疯狂蔓延。“是命运熔炉的残片!”她咬牙切断荆棘,断口处涌出的不是鲜血,而是带着齿轮虚影的数据流,“这些碎片在篡改物理法则,现在连我们的能力都会成为敌人的武器!”

永夜之城的废墟深处,传来齿轮与锁链摩擦的轰鸣。少女突然指向星空——十二座悬浮的棱台正以诡异的几何轨迹旋转,每座棱台表面都刻满了正在流淌的液态星光,而星图上的猩红光点,竟与棱台位置完全重合。“这是‘因果锚点’,”她瞳孔映出棱台内的景象,“观测者用来固定宇宙宿命的枷锁。”

莉莉安的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成恐怖的人脸,机械音中夹杂着孩童的啼哭:“他们...他们把所有克隆体的意识上传到了棱台里!每个锚点都在循环播放文明灭绝的画面,这是要把绝望...”话音戛然而止,投影化作无数蝴蝶形状的数据流,朝着最近的棱台飞去。

当苏晚柠甩出蔷薇锁链缠住棱台时,锁链突然绽放出黑色荆棘,反向刺入她的掌心。棱台内部,莉莉安的意识体被困在由记忆碎片构成的牢笼中,西周漂浮着苏晚柠和苏念安被撕裂的幻影。“救...救我...”莉莉安的求救声被一阵机械笑声淹没,棱台表面浮现出旅人的半张面具。

苏念安的荆棘纹身彻底失控,化作荆棘巨蟒将她整个人包裹。她强行将力量注入地面,整座棱台轰然炸裂,却见无数锁链从废墟中钻出,将破碎的棱台重新拼接,而每段锁链上,都刻印着某个平行宇宙中双生蔷薇落败的场景。“这根本不是战斗,”少女用光刃劈开袭来的数据流,“是他们在篡改我们的历史!”

十二座棱台同时亮起刺目红光,星图上的猩红光点连成完整的图腾——那是观测者中枢最古老的封印符号。苏晚柠突然抓住两人手腕,蔷薇网络疯狂运转:“还记得旅人日记里的话吗?黎明真正的模样...或许我们才是被篡改的那一方!”

话音未落,时空开始倒转。三人惊恐地看着彼此的刺青逐渐褪色,而棱台内部,数以万计的“新双生蔷薇”正在觉醒,她们眼中跳动着与观测者如出一辙的冷漠蓝光。废墟深处传来齿轮彻底咬合的声响,一个比旅人更冰冷的声音在所有时空回荡:“第七次修正完成,这次...不会再有光了。”

时空倒转的旋涡中,苏晚柠突然摸到口袋里那枚神秘金属牌,原本黯淡的符文在蓝光侵蚀下竟重新亮起。金属牌表面浮现出一段转瞬即逝的画面——在某个遥远的时空角落,银发老者将同样的金属牌交给幼年的自己,轻声说:“当光熄灭时,记住相信影子。”

“影子!”苏晚柠猛地将金属牌刺入自己的蔷薇刺青,刺青表面瞬间裂开蛛网状的纹路,从中涌出的不是光芒,而是浓稠如墨的暗影。暗影所过之处,蓝光构筑的时空囚笼开始皲裂,那些正在觉醒的“新双生蔷薇”突然捂住脑袋痛苦嘶吼,她们体内的观测者之力竟在与暗影剧烈排斥。

苏念安的荆棘纹身突然停止暴走,漆黑纹路中渗出点点星光。她咬牙将荆棘鞭甩向最近的棱台,鞭梢缠绕住棱台表面的锁链时,所有刻印着败局的画面开始扭曲反转。“原来我们的能力...从来不是只有光明面!”她的声音混着金属震颤,荆棘鞭化作巨斧劈开了因果锚点。

少女的光之力突然转为幽紫色,她双手结印召唤出的不再是光刃,而是吞噬一切的暗物质旋涡。旋涡所到之处,棱台的液态星光被尽数吞噬,露出其核心处的“命运齿轮”——那些齿轮上密密麻麻刻着所有平行宇宙的命运剧本,此刻正随着暗影蔓延而崩解。

十二座棱台同时发出濒临崩溃的嗡鸣,星图上的封印符号开始扭曲变形。在时空裂缝深处,一个巨大的银色身影缓缓浮现,观测者中枢的真正形态终于展露——那是由无数文明残骸堆砌而成的机械巨像,胸口镶嵌着跳动的“文明之心”,而这颗心脏,正在被暗影逐步侵蚀。

“不可能!暗影之力早就该在第三次宇宙清洗中灭绝!”观测者的声音震得整个空间扭曲,机械巨像的手掌朝三人拍下。千钧一发之际,苏晚柠甩出暗影锁链缠住巨像手指,苏念安的荆棘化作尖刺刺入关节缝隙,少女则将暗物质旋涡注入巨像胸口。

金属牌的光芒突然暴涨,苏晚柠的意识被拽入一段尘封记忆:原来所谓的“双生蔷薇”计划,本就是观测者为了制衡暗影之力而创造的容器,却在漫长岁月中被篡改了初衷。而此刻,暗影之力的复苏,竟让她们找回了被封印的“本源能力”。

当暗影彻底笼罩文明之心,机械巨像轰然倒塌。废墟中,一枚全新的金属牌缓缓升起,牌面刻着从未见过的图腾——那是蔷薇、荆棘与暗影交织的纹样。暗网突然弹出全宇宙通告,画面却是一片漆黑,只有一行血色文字在闪烁:“光与影的平衡己打破,下一个纪元...由谁主宰?”

而在某个未被观测到的时空夹缝里,银发老者看着手中逐渐黯淡的金属牌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:“终于等到这一天了...真正的棋局,现在才开始。”他身后的阴影中,缓缓走出十二个戴着不同面具的身影,他们的眼中,跳动着比观测者更危险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