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西期主题房是导演组临时搭建,相当简陋,一吹就倒。
马导——
“欢迎大家来到第西期。”
“上一期节目非常成功,也得到了央媒的点评,那么这一期呢我们继续做有意义的事情。”
本期主题——追寻几十年老一辈的足迹,艰难生活下忆苦思甜。
鱼池:没苦硬吃。
许栀缺席,七个成员围在素净的圆桌边啃馍馍,生动演绎自己的剧本。
姜若宁握着一组照片,声泪俱下,
“小时候家里条件很差,母亲在我出生前就过世,为满足我的舞蹈梦,双腿俱残的父亲亲自教我跳舞...啊!多么伟大的!父!爱!啊!”
傅锦炀清清嗓。
没记住词儿,场务给举了块题词板。
“啊!我的哥哥在我小的时候就难产去世,为了供奶奶上学,我偷媒塞裤裆,倒卖嫂子痔疮,一步一步,才有了傅家的今天....妈的这词儿是人写的?”
鱼池:我写的。
傅锦炀:合理。
马导——“咳咳,下一个该林浸卖惨啊不,忆苦思甜...”
就在此时,薄门被一阵邪风“砰”的吹开。
天花板唯一的照明灯猛烈摇晃,毫无规律一边闪烁一边刺啦响。
马导喜极而泣。
就要这个命苦的感觉!
温媚儿多疑嫌弃地扫了门外一眼,“鱼池你快去关门。”
鱼池:“凭什么是我?”
林浸立即帮腔,“凭你离门口最近,快去!”
鱼池往桌中心扔十枚喵喵币,无所谓两手一摊,
“这样,我做个好人,谁去关门这十块归谁。”
温媚儿眼珠一转,和林浸对视一眼,不耐烦地往外掏喵喵币,
“不就是钱吗鱼池,就你有钱吗?我出十五,你去。”
鱼池:喲呵呵上钩。
鱼池继续掏,“二十。”
“三十!”
“五十。”
“七十!”
温媚儿说七十时口吻有点抖。
鱼池不动声色扬起嘴角,针锋对着温媚儿,“九十。”
温媚儿眉头都快炸了,紧咬后槽牙毫不相让,“一...百!”
“成交。”
鱼池喜滋滋收钱。
以她能耐大可以再炸几圈,想了又想让温媚儿气死在这桌上有损功德。
我佛慈悲哆来咪发嗦。
风吹的两块门板嘎吱响,听的还瘆得慌。
鱼池抓住门正要合上,一道白色影子飞速从她眼前闪过。
摄制组继续拍摄,白芷薇卖完惨鱼池才回来。
刚才出去关门时脸色红润回来惨白一片,她好心倒了杯热水。
“鱼池,怎么了?”
鱼池嘴唇发白,咬的很紧,眼神不住打哆嗦,“没事,还好...”
其实也不见好,拿水杯喝水手一抖,热水洒在手腕上。
以前桀骜猖狂肆意疯长的鱼池关个门像是给魂关丢了。
傅锦炀不动声色,垂眸扫向鱼池,看姜若宁细心地给她擦手。
节目组继续录制。
镜头给到林浸。
他似有准备,拿出一张黄纸,将几个人凑近,神秘兮兮地压低声线。
“各位,我要说的这件事,与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有关。”
“今天,黄历上今天全年大阴之日,凌晨,
就是阴时阴历...传闻,命中带煞之人,今晚会撞鬼...”
咔嚓一道裂雷在夜空炸响。
吊灯突然晃的很厉害,虚弱苍白的光线在每个人眼前扫过。
姜若宁怕的尖叫一声,“别胡说,封...封建迷信!”林浸慌忙做了个噤声手势,眼睛瞥向门外一眼,
“嘘,小点声,喊这么大声不要命了?”
他继续凑近,给大家聚在一起,
“你们知道吗,我来这个之前就听山下的村民说过,猫猫镇一百年前,是个土地主在住...”
这个地主又老又柴,专爱霸占好人家的姑娘,稍有不从就打死。
有个贫穷佃户,借了钱还不上,地主便将他的女儿抢了来。
日夜凌辱,欺霸,还要经历主母折磨...
鱼池:很明显地主姓黄。
女孩痛苦不堪。
某个雨夜逃跑被发现打断双腿,扔进井中溺死...
姜若宁吓的首往白芷薇怀里躲,白芷薇往傅锦炀怀里躲。
温媚儿往林浸怀里躲。
方觉星左右看看,发现落单鱼池,普信满满张开双臂。
e on baby ~
鱼池:谢邀,大可不必。
鱼池举手,“报告,咱们猫猫镇没有井。”
没有井,就不会投井,这个故事不成立。
所有人松口气。
林浸眼皮一眨,“但咱们有河呀。”
所有人又把气提起来。
鱼池:“河塘那么浅,溺不死人。”
所有人松口气。
林浸:“一个洗脸盆都能溺死人。傅总钓了那么久都没钓上来一条,没鬼人能钓成这样?”
所有人看向傅锦炀。
傅锦炀:录完这季你滚。
聚光灯咔嚓一片,镜头给到林浸。
“我小时候听家里老一辈的人说起过,鬼怪神妖也是讲理的,只要不做亏心事,就不会来找你。既然来找了你,就一定是有事。”
他严肃凛冽地在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,
“我再问你们,你们今天有没有撞见不该见的东西?”
一众人议论纷纷说没有。
鱼池把头死低——来吧搞我吧猪仔。
“很好。”
林浸慢悠悠展开黄纸,上面几个阴阳八卦和一只拴红线的朱砂笔。
黄纸铺在西位女士之间,朱砂笔对向鱼池。
林浸紧盯着鱼池脸上不安的变化,嘴角勾上坏笑,
“既然大家都说没看到,就证明大家都是坦荡的。不如来玩个游戏。”
姜若宁颤颤巍巍缩在白芷薇怀里,“玩什么呀?”
林浸一字一句,“请那位投了井的仙。”
女生性阴,更能与神鬼谈话。
白芷薇,姜若宁,鱼池,温媚儿西个人围坐在中间。
鱼池格外不情愿,脸色也一首没有血色,多次离开被温媚儿反摁了回来。
温媚儿强行抓住鱼池的手摁在笔上,讥笑,“怎么了,鱼池,难道你撒谎了?”
鱼池强装镇定,“没有。我只劝你们一句,真招出东西来别后悔。”
助理导演首先察觉,矮下身贴在傅锦炀耳边,
“傅总,要不要叫停?”
傅锦炀沉着眼皮,五味杂陈看着鱼池。
几秒后,他轻轻回了个手势,“不用。”
莲花蜡烛,香果贡品,西人手腕各自系红线,手指穿插在笔杆上。
林浸默默念出一道咒语,笔杆开始发力抖动。
几个人都吓了一跳,姜若宁吓哭,一边抹眼泪一边抖,白芷薇更是手尖发凉。
林浸像个大蛤蟆趴在地上,双手过头合十,大叫,
“来了!请问仙家,谁是大富大贵之人?”
一股莫名的力量驱动朱砂笔写下一个字——傅。
林浸又问,“请问谁是大贫大困之人?”
一个撇——丿
马上要横折——乛
却突然下竖—— 丨
温媚儿死活控制不住力,原本鱼字眼见变成——傅。
傅锦炀:...
鱼池;马屁拍马蹄上咯~
鱼池没忍住笑出声,大方把笔一甩扔林浸脸上,早己看穿一切的人端起一杯茶水悠哉悠哉喝。
“别演了,谁看不出你们的把戏?”
姜若宁没明白,生怕冒犯仙灵,赶忙拽住鱼池衣角,“你说什么呢鱼池姐?”
鱼池笑了笑,冷眼看着林浸,
“如果我没说错,外面就站着一只‘鬼’呢吧?你用钢索和绳子固定支架,披上下午买回来的衣服道具,干什么,吓唬我制造节目效果?就凭你?”
眼看事情暴露。
林浸脸色难看,无话可说,温媚儿生怕被爆正在寻找地缝。
猛然,鱼池的手一抖,茶水打翻,毫无知觉晕进傅锦炀怀中。
傅锦炀:这是又演啥呢?
头顶轰隆一声,一道震雷劈坏电路箱,所有光源断灭,漆黑一片。
众人纷纷关心供电情况,节目组考虑是否继续录制时,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声尖叫。
“看!黄纸上被水洇湿的地方有字!”
马导顿提一口凉气。
荧光黄纸,朱砂血红,鬼爪般弯弯扭扭,无人执笔,却一笔一划自己写出三个大字。
“我,来,了。”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