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面走来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，眉眼间与苏婉晴有三分相似，但眼神中的算计破坏了这份相似带来的亲切感。
“二婶。”苏婉晴的称呼证实了林小凡的猜测，“这是林小凡，奶奶的新任医师。”
二婶上下打量着林小凡，目光在他价值不菲的西装上停留了片刻：“听说你治好了老太太的偏头痛？年轻人本事不小啊。不过……”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苏婉晴挽着他的手，“医术好到让我们家婉晴亲自作陪的，你还是第一个。”
林小凡不卑不亢：“苏老夫人信任，是我的荣幸。”
“嘴还挺甜。”二婶轻笑一声，“走吧，家宴要开始了，今天可是特意为你加了菜。”
宴会厅的交锋
宴会厅里己经坐满了人。
主位上，苏老太太精神矍铄，看到林小凡便招手示意他过去。林小凡刚要迈步，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拦在了他面前——正是上次见过的赵明哲医生。
“林医生，又见面了。”赵明哲皮笑肉不笑，“真是年轻有为啊。”
林小凡点头致意：“赵医生。”
“不过我很好奇，”赵明哲突然提高音量，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，“据我所知，正规中医学院毕业的学生，至少要规培三年才能独立行医。林医生这么年轻，不知道师承何处？有没有行医资格证？”
宴会厅里顿时安静下来。林小凡感到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射向自己，其中最为锐利的是坐在主位旁边的苏父。
苏婉晴正要开口，老太太却先发了话：“小赵啊，吃饭就吃饭，查什么户口？小林是我请来的客人。”
“老夫人，”赵明哲恭敬地鞠了一躬，“正因为是您的客人，我才更要谨慎。现在江湖骗子太多，打着中医旗号招摇撞骗的不少。我作为苏家的家庭医生，有责任把关。”
他转向林小凡，眼中闪着挑衅的光：“林医生不介意给大家看看你的行医资格证吧？”
林小凡面色不改，从内袋掏出钱包，取出一个小本子：“赵医生关心得是。这是我的执业医师证，去年考取的。”他翻开证件，上面清晰地印着他的照片和执业编号。
赵明哲显然没料到这一手，脸色微变：“这……这可能是假的……”
“赵医生，”林小凡收起证件，声音平静，“您既然是西医，对中医执业规定可能不太了解。我五岁随父学医，大学读的中医学院，去年通过国家执业医师考试，完全符合行医资格。如果您不信，可以上卫健委官网查询我的编号。”
宴会厅里响起低声的议论。
苏父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小凡，而苏老太太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“够了。”苏父终于开口，“林医生是客人，不要失了礼数。入座吧。”
危机暂时解除，林小凡随苏婉晴入座。
他的位置被安排在老太太左侧，对面正是那位据说手抖的二叔。
二叔约莫五十出头，西装革履，但右手始终微微颤抖，举杯时尤为明显。
“小林啊，”老太太亲切地招呼他，“今天的汤不错，你多喝点。”
“谢谢老夫人。”林小凡接过佣人盛来的汤碗，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对面的二叔。
二叔注意到他的视线，自嘲地笑了笑：“年轻时就有的毛病，这几年越来越严重。西医说是特发性震颤，吃药也不见好。”
林小凡放下汤勺：“二叔，能让我把个脉吗？”
宴会厅再次安静下来。
二叔犹豫地看了眼赵明哲，后者立刻插话：“林医生，家宴场合，谈什么诊病？”
“医者父母心。”林小凡不慌不忙，“既然二叔有疾在身，我看到了就不能视而不见。把个脉而己，不耽误大家吃饭。”
老太太赞许地点头：“老二，让小林看看。我这头疼了十五年，他几针就缓解了，说不定真能治你的手抖。”
二叔迟疑地伸出手腕。林小凡三指搭上，闭目凝神。片刻后，他睁开眼：“肝风内动，血不养筋。二叔是不是长期熬夜，还喜欢喝浓茶？”
二叔惊讶地点头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脉象弦细，舌边有齿痕，都是肝郁脾虚的表现。”林小凡从怀中取出针包，“如果二叔信得过我，我现在就可以为您扎几针，暂时缓解症状。”
“现在？在这里？”二婶惊呼。
赵明哲更是首接反对：“太冒险了！没有消毒设备，没有急救准备，万一……”
“用我的金针。”老太太突然开口，示意佣人取来一个古朴的木盒，“这是我收藏的医用金针，己经消毒过了。”
木盒打开，里面整齐排列着九根长短不一的金针，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。林小凡郑重地取出一根三寸长的细针：“二叔，请将手平放在桌上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根细针上。林小凡屏息凝神，针尖精准地刺入二叔手腕处的内关穴，轻轻捻转。接着是第二针、第三针……当第七针刺入合谷穴时，二叔突然“咦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样？”二婶紧张地问。
二叔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右手：“不……不抖了？”
宴会厅里一片哗然。
赵明哲脸色铁青，而苏父则第一次对林小凡露出了赞许的目光。
“神了！”二叔激动地举起酒杯，手稳如磐石，“小林，你这医术……”
“只是暂时缓解。”林小凡收起金针，“要根治还需喝药调理，至少三个月。”
老太太满意地拍拍林小凡的手：“我就说小林有真本事。老二，以后你的病就交给小林了。”
“一定一定！”二叔连连点头，突然压低声音，“小林啊，改天有空，也给我夫人看看？她那个失眠的毛病……”
林小凡微笑应下，余光却瞥见赵明哲阴沉着脸离席，而苏婉晴的眼中则闪烁着骄傲的光芒。
晚宴在和谐的氛围中继续。
甜点上桌时，老太太突然宣布：“下个月我八十大寿，准备在老宅办个宴会。小林，你一定要来。”
林小凡正要答应，苏父却突然开口：“妈，寿宴邀请的都是亲朋好友和商业伙伴，林医生作为您的医师，恐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