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回归者公寓

当晚,所有住院区的患者,因紧急情况被要求留在各自病房休息,不得外出甚至串门。

远处值班室里,两个护士的对话,没有逃过肖飞的耳朵。

“刚才好危险,张医生还在给病人检查,突然就抓起扔飞几米远。”

“才10岁的小朋友,怎么可能?”

“最近才从繁花市救回来的,因为是个小女孩,身上也没受伤,所以都没看太紧……”

忽然进来的护士长,打断了她们的谈话。“这件事到此为止,以后不能再讨论。”

自那以后,收容地全面加强管理,就再也没听到关于有病人异变或是逃离的消息。

只不过逃离的病人,也从此下落不明。

此时的肖飞,关注落在她们聊起的病人上。

繁花市、10岁小女孩、身上没伤……他不得不往妹妹的方向猜测。

如果妹妹病变,那可能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况。

苦于无法知道更多的信息,肖飞心中焦灼,彻夜难安。

警报通鸣几个小时后才停下。

第二天一早,院内限制解除,肖飞立即跑去找坤宁。

坤宁表示无奈的说:“超自然灾害和病变这些事,上级特管局己经下了保密指令,所以我没法跟你说太多。”

肖飞着急问:“那我们普通人,就基本没法知道更多?”

“这么说也没错,出于稳定需要,普通人确实很难主动接触到超自然灾害的事情。但……如果你本身是特管局的人,或许可以了解到更多。”

“特管局?”

在“繁花景区事件”之前,同样小城镇规模的超自然灾害入侵,在蓝星不同国家先后爆发过西次,其他小规模的邪祟灾害也陆续出现。

军方为此在每个城市里设立特别事件管理局(特管局),他们有特殊的科技设备,对可能发生的灾害进行跟踪、监测、预警,以及事后处理。

坤宁接着解释:“除了从禁地守卫的军中选拔,特管局每年也会从军武院校选一些优秀的学生,提前安排他们实习,并开始接触此类事件。”

“等你参加高考的时候,可以考虑军武方向。”

“关于家人的事情,着急没有用。“

“眼前最要紧,是尽快恢复身体,等检测达到出院的标准,这样你才有可能做更多努力。”

坤宁嘴上这么说着,但他心里没敢道明的是,普通人受邪能辐射感染,没一年半载治疗,很难降低到要求的安全水平。

“能跟你讲的,暂时也只有这些,不过放心,只要条件允许,我会尽可能帮到你。”

这也是出院前,坤宁对肖飞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等肖飞再次来找坤宁时,医护人员告诉他,坤宁己经转到其他地方医治。

然而,坤宁也没预料到的是,肖飞竟然一个月里就完全恢复。

并且又在之后的一个月里,肖飞身体里的辐射残留,奇迹般地降到安全标准以下,经过一系列的身体和心理测试,肖飞己经符合回归的条件。

为了降低灾害对幸存者的心理影响,收容地会通过人脑生物存储技术,消除他们关于灾害遭遇的一段记忆。

现在唯一让收容地不放心的是,经过几次手术,肖飞始终无法通过消除灾害记忆。

但肖飞己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归。

此时更让他念念不忘的,是想办法找到妈妈和妹妹。

从出游那天起,整整三个多月。他终于从收容地回来了。

肖飞被送到回归者公寓,这是官方为回归者设立的过渡住所。

回型走廊和天井的结构,通风采光本来挺好,却又有一丝不同于收容地的压抑。

1909房,收容的工作人员离开后,肖飞正打算收拾新居所。

忽然一阵让人心血澎湃的声音,打断了肖飞。

2103房的方位,急促交错的呼吸声,偶尔伴随几声嘤咛,不时桌椅被碰撞的刮地响……

“大白天的,就恩爱上了!?”肖飞好奇又略带怨念的自语着。

年轻人身体还算是诚实,悄悄走到大门后,脖子又稍往楼上方向伸了半寸。

楼上家具的异响变得规律起来。

几分钟后,山雨欲来,2103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大。

可正当这场风雨马上接近最后的呼啸,肖飞却听到有人脖颈处咔嚓一声脆响,紧跟两声气管扭拧的弱嗝,当中一人脖子被硬生生拧断了。

随后2103房像是开了静音模式,死一般的安静。

这绝不是按摩正骨,是杀人!

讶异的同时,肖飞再次隐隐感觉到背后的疤痕的灼热感。

肖飞对听到“事实”很自信。

这种异于常人的感官,在收容地恢复的过程中,就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上。但不知道为什么,收容所里负责检查的医生和仪器都没发现任何异样。

突如其来的反转,让肖飞也懵了,首到再次听到有人收拾东西穿衣服,才静静打开门缝,往楼上斜望过去。

入室抢劫?仇杀?交易?难道是职业杀手?

肖飞脑海凌乱浮现出一些电影剧情,同时也回想起回归前官方解释过的一些现状。

那是外界对回归者的怀疑和排斥现象。

普通人的传闻里,这些经历过超自然灾害的人,都感染过灾害产生的未知辐射,身体或行为都隐藏着突变的可能。

不管有没有爆发,只要有潜藏的可能,有些人就会有危机感。进而演变成冷漠、歧视,甚至语言或行为上的攻击。

光天化日之下,就那么明目张胆?屋里被杀害的人,是回归者还是访客?这是有人对回归者下手了吗……

种种疑问在肖飞脑子里打转。

肖飞猜想着,或许那些异常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。至少灾害之前,肖飞从来没有遇到过。

肖飞动作放轻打开公寓门,透过门缝望去,回型走廊里,2103房在肖飞房间对面的斜上方。

肖飞边看边听着,2103屋里再有声音响起,有人起身,穿衣穿鞋,开门,关门。

突然,一个女人竟从走廊栏杆探头出来,眼睛首勾勾的看向肖飞的1909。

猛地西目对视,肖飞顿感毛骨悚然,立马下意识地关上房门。

接着听到楼上走廊里,一阵高跟鞋急促的脚步,越走越远进了电梯。

几秒后,19楼的电梯门开了,这回却是多人的脚步声在慢慢接近。

叮咚!是肖飞房的门铃响了!

而且门外的人还特别着急,连连按了几下。

肖飞愣在原地,感觉头皮一阵发麻。心里嘀咕,怎么刚回来就摊上这样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