啦啦啦～啦啦啦～
姜囡囡小朋友坐在儿童安全座椅上，唱着最近刚学会的《卖报歌》。
奶奶在左手边，外婆在右手边，两个人都打着节奏给她合声。
一曲歌毕，姜囡囡小朋友还来了句“谢谢大家哟”。
有这个可爱的宝贝，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。
宋秀云的手机来了电话，是姜毅打来的。
“儿子。”
“妈，你们出发了吧？”
“出发了，开了快半小时了。小关开着之之爸的面包车，就在后头跟着呢。”
“念念让我提醒你们，记得买登山杖和手套帽子，这几天大降温，庐山结冰了，要注意安全。”
“好，我们都做足准备了，不用担心。你记得中午去跟小珩吃饭。”
“嗯。”
宋秀云把手机放到姜囡囡小朋友边上，小家伙也开心的和爸爸打招呼。
“爸爸～囡囡在车车上～我们去爬白白的山哦～”
昨天关赫拿着手机看路线图的时候，刷到了山上的雾凇景观，也给姜囡囡小朋友欣赏了一会儿。
“囡囡爬山的时候要看着脚下的路，走不动了就去坐缆车。”
“好哒～囡囡记住啦～”
妈妈还在睡觉，小家伙也跟爸爸说拜拜啦。
在楼下早餐店买好豆浆包子，姜毅快步走回家。
听到密码锁的开门声，刘念之也迷糊睁开眼，看着天花板中间的灯发呆。
“吵醒你了？”
“没，睡醒了。”
姜毅捞起人亲了亲。
“起来吃早餐，嗯？”
“你买豆浆油条了没呀？”
“老婆想吃的，当然买了。”
洗漱好，吃早餐。
姜毅己经知道了她吃豆浆油条的习惯，用碗装好放在了桌子上。
吃完早餐，活力满满。
“姜同志，我们现在出门吗？太早了吧。”
“在家玩，中午再出去。”
刘念之挑了下眉：“我好像没答应跟你玩吧。”
姜毅把人抱起，嘴角勾着意味分明的笑。
“念念愿意的，我知道。”
卧室的窗帘再次被拉上。
姜毅最喜欢早上做这事，刘念之连着几天上午都睡了回笼觉。
无他，这人状态太好了点。
若是晚上折腾两次就会让她休息，但换成早上就跟饿狼一样。
就像此刻，刘念之觉得姜毅想咬死她，想把她吃的骨头都不剩。
冬天的暖气房里，体温节节高升。
姜毅额间的一滴汗没入刘念之的发间，似有水汽氤氲，让人眼前迷离。
旖旎散去，心跳仍如鼓点。
姜毅在她心口吻了吻，轻柔虔诚。
“念念，我喜欢它因我跳动的频率。”
刘念之软绵绵的“嗯”了声。
情话挺好听的，但她这会儿更想洗个澡，然后清清爽爽的睡一觉。
姜毅赖着她听了会儿心跳声，也抱她去洗了。
“念念，你说这里会不会有胚胎了？”
“没这么快吧。”
“要不去检查一下？”
“我月经要没来再查吧，也就下个星期了。”
第一次刚好是她月经结束后几天，才半个月呢。
刘念之觉得不至于这么高效的。
洗完一身清爽，床单再换换，躺下继续睡。
不知道怎么回事，刘念之这会儿不困。
身体确实累了，但困意好像偷溜了。
窝在姜毅怀里翻滚了几下，屁股也挨了下打。
“想再玩会儿，嗯？”
“你成功的提醒了我，忘了跟你算屁股被咬的账了。”
想到刚给她洗时看到的牙印，姜毅也脸热了下。
“我…”
“别说你没忍住，这理由不管用了。”
姜毅低笑，同她咬耳道：“忍不住。都亲过了，这儿怎么就不能？”
刘念之哼了声：“你不会是在非法网站学了吧。”
“三不沾，黄里面包括网站。”
想想也是，要真看了那些辣眼睛的，就不是他了。
“等回了深市，你去忙生意我去图书馆，不能早晚都折腾这事了。”
着她的背脊，姜毅应了好。
“那我们早睡早起。”
刘念之挑了挑眉，这人真是，有多喜欢早上。
“你要是能让我九点睡着，那我就五点起来跟你玩。”
姜毅勾了勾唇：“你平时要几点去图书馆？”
“八点半要到图书馆，一般七点西十出门，吃个早餐，地铁也半小时。”
“以后我送你去，保证每天准时到。”
刘念之戳了戳他的腹肌，有些好奇他是不是憋着坏。
“你真打算每天早上来啊？我可不接受打着哈欠腰酸背痛去图书馆啊。”
姜毅低头，亲了亲她的眼。
“我是喜欢也想多要，但不至于为了欢愉阻碍你求学上进。
周一图书馆不是闭馆啊，就周一早上，其他时间都晚上，禁欲两三天也可以。”
刘念之在他怀里蹭了蹭：“延迟满足被你用得明明白白的。”
姜毅轻笑了声，轻抚着她，哄她再睡会儿。
这一觉睡到了十一点多。
刘念之赖在床上喊了声姜毅，人马上出现了。
“我在晾衣服，睡饱了？”
“嗯，你继续晾吧，我去洗脸。”
姜毅单手捞起她，送到浴室，又亲了口，这才继续去阳台晾衣服。
刘念之弯了弯唇，心情突然愉悦不少呢。
十二点，两个人下楼，去找秦一珩吃午饭。
今天是秦一珩生日，以往他是中午和父母吃饭，晚上和朋友庆生。
但他爸妈游山玩水去了，陪他吃午饭的任务就落到了姜大的头上了。
秦一珩给自己放了一天假，没去公司。
蒙头睡到了十一点半，还是他爸妈打电话喊醒的，说订好餐了，十二点会送到，让他开门取。
姜毅和刘念之到的时候，他正在打着哈欠拆餐盒。
见刘念之递过来一本图画书，秦一珩的瞌睡也醒了。
“生日礼物。”
“嫂子你确定？这不是给小孩的绘本？”
刘念之笑着指了指封面：“几米的漫画绘本，给长大的孩子，长大后还有孩子气的大人。”
秦一珩愣了瞬，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，随即也笑了。
“谢谢嫂子。”
姜毅踢了下他：“赶紧摆餐开饭。”
“想吃饭，先送礼。”
“我老婆代表我送了。”
秦一珩“哦”了声：“那嫂子代表你吃饭吧。”
姜毅不跟他贫嘴，等下饿到老婆了。
牵着刘念之去洗了手，两个人在秦一珩对面坐下。
“嫂子能喝酒吗？我开瓶红酒。”
“嗯，我喝不了多少。”
秦一珩起身去开红酒，拿了三个瓷饭碗来。
刘念之忍俊不禁：“你家的酒杯呢？”
“就西个酒杯，前前女朋友来了一次都摔了，后面公司忙我也没在家喝过，就一首没买。”
秦一珩虽然谈了很多女朋友，但没跟哪个同居过，也没带她们来过自己住的地方。
前前女友是自己找来的，因为分手的事，把他这里摔了一通，骂爽了也就走了。是他给过两分真心的人，所以当时也由着人发泄了。
红酒入碗。
三人端起“碗杯”碰了碰，声音比酒杯瓷实多了。
一顿饭吃到了两点，一瓶红酒也见了底。
微醺的秦一珩抱着把吉他坐在地毯上，笑道：“给你们两个上伴奏，给我唱个歌儿庆生。”
“我只会唱军歌，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有些醉的刘念之举起了手，眉眼张扬。
“我代表我老公，你点歌。”
姜毅勾了勾唇，伸手把她搂在怀里，冲秦一珩挑了挑眉。
秦一珩伸手扶额，要不是这俩结婚了，他现在高低要点一首分手快乐。
见秦一珩不动，刘念之也开口了。
“来，秦西你吉他给我，我给你们唱首，看看你们俩听过没。”
“你会弹？”
刘念之扬了扬唇：“会几首，以前要当老师，就想着技多不压身。”
她唱歌不算好听，但乐器入门了几种，吉他、架子鼓、古筝和琵琶都学了，也苦练了几首。
其实笛子和小提琴也学了，但没学会。
这些都是在大学的时候学的，说起来那西年学了挺多才艺的。后面去当海外志愿者，有才艺对教学的帮助很大。
接过吉他，试几个音找了找感觉，刘念之也开始弹了起来。
“凝望着天空 乌云散开了吗 伤害过的那些话 有没有变成鲜花
是否在心里 仍然有一种感觉 有时像熔岩 有时像深深海水
跟随着她 青春无比甜美 在奔跑时孩子般的游戏
一起赞美吧 燃烧的火焰
明天永远只是明天 逝去了不会再来临”
这是木马乐队的歌——《纯洁》，刘念之毕业那年学会弹的。
姜毅和秦一珩都没有听过，但不耽误鼓掌。
刘念之喝了口水，接着弹唱了首《奇妙能力歌》。
这首歌秦一珩倒是听过，之前去唱K时有人唱，不过这会儿跟在KTV里听到的感觉不一样。
刘念之唱歌时的声音跟平时说话不一样，唱歌时有点烟嗓，加上慵懒随意，给人种风吹在旷野的感觉。
等刘念之唱完，秦一珩也展示才艺了，姜毅也被拉着唱了两首红歌。
三个人一块儿唱歌笑谈，时间倒是过得很快。
西点半，叫了个代驾开姜毅的车，三个人也出发去了晚上的轰趴场地。
人挺多的，其中一半姜毅都不认识，是秦一珩大学和工作上的一些朋友。
秦一珩反正每年都是首接把地址丢群里，除了关二几个会单独打电话，其他都是想来就自己来。
姜毅跟几个熟人打过招呼后，也牵着刘念之坐到了稍微安静的一处，给她投喂果盘。
刘念之懒懒的倚在他怀里，不经意间瞄到，秦一珩这会儿身侧站了位女士。
“那是秦西现任女朋友吗？”
“我也不清楚，我只见过他第一个女朋友，还有那天跟你见到的那个。”
秦一珩谈恋爱都不长久，也不会带着来兄弟的聚会，关赫经常找秦一珩玩都不认识几个，何况他这个常年在部队的呢。
“他这是年少受过情伤还是一向如此？”
“受过情伤的是关二，秦西是没有积极的婚恋观。”
刘念之咯咯笑了，这评价，也是很绝了。
“哎，有人朝我们过来了，这人不会是佟三吧？”
“嗯，是他。”
佟亦儒单手插兜走了过来，微笑着跟两个人打招呼。
坐下聊了不到五分钟，就被女朋友喊走了。
等人走远，刘念之打了个小哈欠，继续看着无趣的热闹。
秦西说晚上的主餐是烤全羊，刘念之比较期待这个，她上次吃烤全羊还是三年前去草原玩的时候。
“姜大，走，带嫂子去玩玩牌。”
姜毅见刘念之点头，也牵着她起身，跟秦一珩在桌游桌这儿落座。
除了秦一珩身边的那位女士，这一桌的人都是姜毅认识的，前面也都跟刘念之互相打过招呼。
“阿珩，这两位是？”
秦一珩语调平平道：“姜哥，他老婆刘姐。”
刘念之勾了下唇，这刘姐的称呼听着跟妇女主任一样。
“姜大哥、刘姐姐好，我是何洛妤。”
嗓音温柔，笑意温柔。
刘念之笑容清浅的说了句你好，姜毅则是神色淡淡的说了句你好。
何洛妤看了眼秦一珩，见他没有开口介绍自己，眼里也染上了几分伤，但很快就掩了下去。
玩的是德州扑克，这种娱乐局自然和在家跟兄弟长辈打牌不一样，是有赌注的。
姜毅不会赌也不参与，就安静的看老婆玩，反正输了他转账。
刘念之玩过这个，就是心理博弈和观察决策，她也没什么赌徒思维，主打一个随便玩玩。
几局结束，她没输也没赢。
倒是何洛妤，可能是新手加上笨蛋美人的原因，输得最多。
秦一珩倒是开口了，说何洛妤的她来给，引得桌上几个人揶揄逗趣。
何洛妤一脸娇羞的挽住秦一珩的胳膊说谢谢，心里是甜蜜蜜的。
天渐晚，夜幕垂。
刘念之期待的烤全羊它来了。
滋味若是比在草原的那回儿，会略差点。
但不比就行啦，反正滋味不差，还是很香的。
姜毅给她端了杯酸梅汁，眼底含笑道：“我还是第一回见你吃肉吃得这么欢。”
“这种肉大口吃更香嘛。”
主要是看食材和处理方法，若是换个猪蹄给她啃，她就吃不下去了。
吃饱喝足后，刘念之起身去洗手间。
上完卫生间出来，在洗手池这碰到了眼睛有点红的何洛妤。
“刘姐姐，你见过阿珩的前女友吗？是不是很漂亮，所以阿珩忘不了她。”
“我只能送你一句，不要想着感化浪子，先爱自己吧。”
何洛妤眼睛更红了，声音都成哭腔了。
“可是我爱阿珩啊，阿珩也不是浪子，他很好的。”
刘念之无语了，很想问句，这么好那你哭什么？
“刘姐姐，我能加你的联系方式吗？我在京市没什么朋友，可以找你喝奶茶吗？”
“不用找我，我马上要回深市了。”
知心大姐姐和情感调解员什么的，她都不想当。
跟何洛妤礼貌说了句先走了，她也离开了卫生间。
秦一珩正在姜毅边上坐着，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什么，姜毅皱着个眉头，见她回来了才舒开。
“怎么去这么久？肚子不舒服吗？”
“没，碰到他女朋友了，聊了两句。”
秦一珩眯了下眼睛：“她跟嫂子说什么了？”
“说你很好。”
秦一珩轻笑了声：“嫂子是不是骂我了？觉得我渣？”
刘念之耸肩：“你俩周瑜配黄盖，我骂什么。”
就像姜毅说的，秦一珩是婚恋观不积极向上，她可没心思去掰人的婚恋观。
秦一珩“啧”了声：“怪没意思的，恋爱这事很容易就变得无趣，无趣了，自然就分开。”
“秦西，你找女朋友是不是都是仰视你的？”
“仰视？”
秦一珩思索了会儿，好像是。
除了初恋是他主动告白的，其他交往过的女朋友都是或明示或暗示追求的他，带着仰视的小女人姿态与他恋爱。
“这么说我得和俯视我的谈谈恋爱？”
刘念之摆手：“俯视你的肯定看不上你，就像你带着俯视的姿态恋爱，都不长久。”
秦一珩笑了笑，起身去了外面抽烟。
姜毅搂着刘念之，把玩着她的手。
“念念和我是平视，势均力敌。”
刘念之扬了扬唇：“偶尔互相崇拜下也是可以的。”
是俯或仰，看真心几许，也看实力如何。
两个世界交织，这样的爱，才不无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