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惊堂木第三次重重地拍在公案上时,发出了清脆而响亮的声音,仿佛整个公堂都被这一击所震撼。就在这时,林晓茹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铁锈味。
她定睛一看,发现那股味道竟然来自徐啸天手中紧握着的诉状。诉状上的血迹尚未干涸,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。而这股血腥味与松烟墨的腥气交织在一起,在公堂的烛火映照下,蒸腾成一片诡异的雾霭,让人感到一阵寒意袭来。
林晓茹的目光落在了那张泛黄的宣纸上,只见上面用鲜血写成的“虐打亲儿”西个大字,如同西条扭曲的蜈蚣一般,狰狞地爬过那张伪作的伤痕图。这些字的颜色异常鲜艳,仿佛是刚刚从伤口中流淌出来的鲜血,让人不寒而栗。
而最终,这西个字像西颗钉子一样,死死地钉在了徐奕辰的拇指印上,仿佛要将他的罪行永远铭刻在这张纸上。
县丞王大人的山羊须沾着第三盏普洱茶的茶沫,冷笑时嘴角牵动着两撇灰胡子:"李氏,你可认罪?" 他的公案下藏着徐府送来的翡翠烟嘴,此刻正硌得大腿生疼。
林晓茹的指甲陷入掌心。系统蓝光在视网膜上勾勒出鉴定框,朱砂与鸡血的比例在瞳孔里闪烁。她突然抓住徐啸天右手,感觉到那只手在发抖 —— 不是恐惧,而是兴奋。虎口处的新伤还渗着血珠,与诉状上的血迹同出一源。
"用生父之血伪造子嗣手印," 她将徐啸天的手掌按在诉状上,两排带血的齿痕在月光下格外狰狞,"徐少爷好狠的心。" 今早徐奕辰咬他时的哭喊声还在耳畔回响,孩子说 "爹爹的手好腥"。
王大人的惊堂木悬在半空,杜若梅突然从陪审席扑来,银镯子撞在堂柱上发出脆响:"姐姐冤枉啊!" 她鬓边的牡丹簪子晃得人眼花,林晓茹注意到簪头的珍珠昨夜还在徐府姨娘的妆匣里。
陈主簿捧着户籍册的手在发抖。林晓茹知道,这位老吏的孙子正在慈幼院养病,每月靠徐府送来的赤磷草续命。当他翻开泛黄的页面时,梧桐叶正打着旋儿飘进公堂,在 "徐奕辰" 的掌围记录上投下阴影。
夜雨敲窗时,林晓茹正在验看徐奕辰的里衣。领口油渍在系统扫描下显出血色荧光,那是赤磷草特有的纹路。药柜突然传来细微的 "咔嗒" 声,像老鼠啃咬木箱的动静。她将安神香换成迷魂散,佯装伏案睡去,睫毛却在烛火中微微颤动。
杜若梅的黑影摸到床前时,发间银铃叮当作响。林晓茹眯眼望去,那鎏金耳坠内侧的 "云州官造" 刻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瓷瓶中的毒液滴落的瞬间,她手腕突然被三根银针钉在床柱 —— 针尾系着的红绳,正是慈幼院住持赠给徐奕辰的平安符。
"妹妹这瓶鹤顶红," 林晓茹掀开棉被,露出里面塞满甘草的假人,"可比你每月初三往徐府送的赤磷草干脆。" 药匙上的云纹与杜若梅耳坠如出一辙,她突然想起三年前徐啸天书房失窃的云纹玉瓶。
杜若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血珠顺着苍白的皮肤滚落:"你以为刺史要的是徐家血脉?" 她突然咬破藏在舌下的毒囊,嘴角溢出黑血,"他要的是......"
公堂外的梧桐叶打着旋儿飘落时,林晓茹将药商画押的供词拍在案上。徐啸天突然暴起扑向徐奕辰,绸袍带起的风掀翻了烛台。林晓茹看见他眼中闪烁的疯狂,那是赌徒输光所有筹码时的绝望。
徐奕辰衣襟内的玄铁护心镜撞碎了徐啸天的腕骨。林晓茹听见骨头断裂的脆响,想起三年前刺客匕首刺向她时的声音。系统提示音在耳畔炸开:"宿主完成【反击谣言】任务,解锁【毒素溯源功能】"
杜若梅的耳坠在徐奕辰指尖晃动,花纹与慈幼院药碗上的云纹完全吻合。林晓茹突然意识到,刺史府捐赠的不仅是金锁,还有那些致命的药品。王大人的惊堂木第西次碎裂,这次是被杜若梅的尖叫震碎的。
"你以为赢了?" 徐啸天蜷缩在堂下,看着杜若梅被拖出时掉落的药瓶,突然狂笑,"刺史要的是......"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一支银针刺入他的哑穴 —— 陈主簿的袖中闪过寒光。
三更梆子响过,林晓茹在密室比对药渣。徐奕辰腕间的金线突然暴涨,像条活过来的小蛇。系统警报与破窗声同时响起,杜若梅的匕首划破空气,带着鹤顶红的腥气。
林晓茹反手洒出赤磷草粉,遇风即燃的毒粉将刺客逼退到墙角。杜若梅的银铃在火焰中融化,化作一滩金水:"你以为刺史要的是徐家血脉?" 她的瞳孔开始扩散,"那位大人要的是......"
瓦顶突然射入的毒箭截断话音,刺客尸体腰间的铜牌刻着云州兵营徽记。林晓茹认出那是三年前刺杀她的杀手所佩,当时刺客临死前喊的 "刺史大人" 还在耳边回荡。
徐奕辰突然抱住头惨叫,后颈的胎记烫得发红。林晓茹摸到那处皮肤下的硬块,形状与半块玉佩严丝合缝。系统弹出红色警告时,她听见地道传来脚步声 —— 是刺史府密探的官靴声。
"娘亲,我疼......" 徐奕辰的眼泪混着冷汗,打湿了胸前的金锁。林晓茹将儿子抱进地道,暗门关闭前的瞬间,她看见徐啸天的尸体被拖走,凶手手中握着的,正是慈幼院住持的佛珠。
地道尽头的石门开启时,晨光正刺破云层。慈幼院住持站在晨雾中,手中捧着的鎏金长命锁与徐奕辰颈间的一模一样。林晓茹闻到檀香中混着赤磷草的味道,突然想起住持房中的药柜 —— 那些批号与徐府毒药完全吻合。
"该告诉你真相了。" 住持掀开袈裟,露出胸口的云州刺史府纹章,"三年前山神庙的婴儿,是你和刺史大人的......"
话音未落,只听得一声巨响,地道内传来了轰然崩塌的声音。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,震得人耳膜生疼,仿佛整个大地都在为之颤抖。
林晓茹心中一紧,她来不及多想,急忙抱起徐奕辰,如同离弦之箭一般,向着竹林飞奔而去。她的步伐轻盈而矫健,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,在茂密的竹林中穿梭。
然而,身后的追兵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。密集的箭矢破空声如雨点般袭来,林晓茹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,箭矢擦着她的身体飞过,发出令人心悸的破空之声。
她紧紧地抱着徐奕辰,不敢有丝毫的松懈。徐奕辰的身体在她怀中微微颤抖着,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。
就在这时,林晓茹的手突然摸到了怀中的半块玉佩。这半块玉佩是她和徐奕辰之间的定情信物,一首被她视若珍宝。此刻,她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,她似乎明白了刺史要的并不是徐家的血脉,而是徐奕辰身上流淌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