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天色刚破晓。
峰上的厨房内,烟火己经升起,弥漫着淡淡的食物香气。
周三风带着两名徒弟来到了厨房。正在炉灶前忙碌的邓伯,看到峰主到来,赶忙停下手中的活儿,恭敬问好:“峰主!”
周三风摆了摆手,“邓伯!今天早上吃点儿什么?这么香?”
驼背老人回答,“刀削面。”
“好,好,好。”周三风脸上流露出馋意,围绕厨房一角看了几眼,回过头道,“给你找了两个助手。”
之后把两名弟子招呼到邓伯跟前。
“忘忧峰新收了两名徒弟,以后就让他们俩帮你洗菜做饭,在厨房帮你打打下手。”
邓伯抬头朝两名少年扫了一眼,“好。”
“未来如果他俩不听使唤,你尽管调教。如果敢在你这厨房捣乱,你就告诉我,我来收拾他们。”
周三风随后清清嗓子,神色认真地宣布起重要任务:
“从今日起,林小海主要跟着邓伯学习烧菜,陈青峰则专心学酿酒。修行之事,可在酿酒烧饭之余进行。”
如此重要任务,实在令两名少年有些大跌眼镜。
陈青峰一听,自己的任务是酿酒,心中不禁有些忐忑,他挠了挠头,小心翼翼地向师父问道:“师父,可我不会酿酒啊,这可怎么办?”
“我说青峰徒儿,这还不简单,凡事不懂就学。”
陈青峰小心翼翼问道,“那敢问师父?我该从哪里开始学习?”
周三风哈哈一笑,拍了拍腰间的黑玉酒葫芦,说道:“为师我啊,只懂喝酒,喝酒的人可不一定要会酿酒。你有什么不懂的,以后尽管向邓伯请教。”
说完,他便摇摇晃晃地准备离开,临出门前,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句:“好好学,别偷懒!”
两名弟子同声回答:“是,师父。”
待师父走后,陈青峰和林小海两人站在厨房一角,趁着邓伯忙碌的间隙,小声聊起了周三风的门牙问题。
陈青峰好奇地说:“林师弟,你发现没有?我们的师父少了一颗门牙?”
“看到了。而且我感觉师父有时候说话,还会漏风……”
“对对对。”
“陈师兄,你说师父那颗门牙去哪里了呢?”
“我怎么会知道。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少年窃窃的欢笑声在厨房内回荡。
……
邓伯听到两人的议论,停下手中切菜的动作,微微皱眉,轻声说道:“背后说人长短可不是什么好习惯。背后议论师父,你们就不怕他知道吗。”
闻言,陈青峰和林小海脸上一红,连忙闭上了嘴。
洗完几棵青菜,陈青峰擦干双手,走到邓伯身旁,恭敬地问道:“邓伯,师父让我跟您学酿酒,您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教我?”
邓伯无奈地笑了笑,说道:“其实我啊,只会烧菜,就是个伙夫,我哪会酿酒啊。”
陈青峰感觉脑袋有些发懵。
“你也不会酿酒?”
“不会。”
“那我们忘忧峰上谁会酿酒?”
“没有人会啊。”
“啊!”
陈青峰揉揉脑袋,“师父给我的任务是酿酒,那我该怎么办?”
苍老的声音回答道:“只有一条路,自学成才。”
不远处的林小海忍不住笑出声来,“自学成才!这下你惨了,陈师兄!”
望着锅中翻滚的面,陈青峰用一双失落的筷子插了下去。
邓伯从灶台处来到台案边,“你可以到宗门的藏书楼去寻寻法子,那里各类书籍,应有尽有,一定能找到关于酿酒的书籍。”
“藏书楼?”少年回头看向老人。
“没错。藏书楼中,一定会有酒谱。有了酒谱,只要你用心钻研,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学会酿酒。”
在邓伯的提醒下,陈青峰又恢复了活力,三下五除二,从铁锅中盛起了刀削面。
……
第二天陈青锋就来到藏书楼,借了几本记载着酒谱的书籍。
经过几天钻研后,进入尝试阶段。
陈青峰在灵云山中,正式开启了一段酿酒岁月。
每天清晨便来到厨房,摆弄着各种酿酒的器具和原料。
白天,除去帮厨时间。他全身心专注于酿酒,尝试着不同的方法和配方。
夜晚,他便在自己的房间内,依照师父传授的方法,进行练气修行,学习怎么吸收灵气。
在学习吐纳的过程中,西师姐韩凤给了陈青峰不少帮助。
刚来到灵云山的这段日子,韩凤几乎每天都会来找陈青峰。
胖嘟嘟的韩凤,耐心地指导师弟,如何感知灵气,如何引导灵气入体。
在她的悉心教导下,陈青峰逐渐掌握了基本方法,成功地吸收了灵气。开始从练气期的第一层向下一层逐渐迈进。
……
酿酒过程却并不顺利。
前后经过两个月的忙碌,陈青峰第一次满怀期待将酿好的酒,呈给师父时,周三风只是轻轻抿了一口,脸上瞬间流露嫌弃,“噗”一声,首接把酒喷出口中。
随后大声说道:“这是酒吗?一口的泔水味,毫无酒香,恐怕猪喝了都会摇头,重酿!”
陈青峰满脸通红,紧张地低下了头,默默端着那坛被嫌弃的酒,独自退下。
月余,陈青峰日夜钻研,又精心酿出了一款新酒。
这次,他在酒里加入了一些从山上采摘的野果,满心期待能给师父带来惊喜。
当他再次把酒呈上,周三风尝了一口后,眉头皱成一团,把酒杯重重放下:“你这加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!一股怪味,呛的我舌头发麻。端走,端走。”
陈青峰被唬得眼眶泛红,却只能暗暗希望下次会成功。
又月余,新酒迎来第三次评价:
“这酒的口感,粗糙不堪,还是不行!”
原本为酿这款酒,陈青峰花费不少心思,自以为是一款不错的酒。
陈青峰的肩膀微微颤抖,心中满是挫败感,默默退出青云殿。
……
时光匆匆,转眼间几月己过。这一天,陈青峰又端上一款新酒。
周三风只是浅尝一口,便皱起了眉头,鄙视道:“都半年了,还酿出这等货色,如果旁边有一杯洗脚水,你信不信我宁愿喝第二杯……”
周三风有些语重心长:“这样不行啊!……你可得加把劲了!”
陈青峰低着头,沮丧离去。
……
一次次的否定,如同针芒,扎在陈青峰心中。从那以后,他几乎一有空就往藏书楼跑。一心渴望酿出一款好酒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一日陈青峰在翻阅一本酿酒古书籍时,看到一篇记载。据说集合几种材料酿酒,可酿出一款美酒。
此酒主要由一种产自灵云山的奇异水果“胭脂雪”来酿造。如果酿造成功,堪称佳酿。
虽然书中没有完整的酒谱。但书中对酿酒的核心食材。都做了详细的说明。
陈青峰受古籍内容的启发。之后的几天,昼思夜想,终于完成了一张完整的酒谱。
酒谱完成后,在邓伯的帮助下。经过7天左右的找寻,收集好了绝大多数的酿造食材。
可此时却有一种十分珍稀的材料,始终没有找到。没有这种材料加入,酿酒就不可能成功。
内心着急的陈青峰,这天原本正在厨房外的水缸边,和林小海一起洗碗。
碗只洗刷到一半便跑进厨房找到邓伯,愁眉苦脸问道:“邓伯,我怎么才能找到这白雪龙涎香?”
邓伯佝偻着身体走向少年。抬头朝屋外瞟一眼。“让你洗碗,洗好了吗?”
摇摇头。“还没有,我让小海在洗着。”
“不像话,两个人的活怎么能只让他一个人干。你是师兄更应该多干一些。先去干活。碗洗干净后我再告诉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