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玥牵着宝犀,沿着蜿蜒的山路一步步向山下走去,眉头紧锁,满心的忧虑如这山间弥漫的晨雾,怎么也驱散不开。
行至清峰岭的半山腰,沈清玥下意识地停下脚步,抬眼向山下望去。
清风岭的山脚下,一条土路歪歪扭扭地向远方延伸,那是通往外界的唯一路径。
而土路西周,尽是大片高低不平的山地,山地上长满了荒芜的野草。
沈清玥心中猛地一动:“这片广阔的山地,不正是解决当下困境的关键所在吗?”
“把这些山地开垦出来,既以种粮食,又可以修建房屋,还能建工房。”
一想到这里,沈清玥的眼中瞬间燃起兴奋的光芒,原本沉重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,她拉着宝犀,几乎是小跑着下了山。
回到城里后,沈清玥让灵犀在神秘屋,取出了一枚上好的玉扳指。
她将玉扳指放入一个精美小巧的檀木雕花锦盒。
而后,沈清玥找来谢上安,与他简单交代几句后,谢长安驾着马车,两人一同前往县衙。
一路上,沈清玥在心中默默盘算着,如何说服朱县令支持自己的想法。
到达县衙门口,衙役见到沈清玥二人,立马转身进去通传。
不多时,朱缙云那爽朗的笑声便从大堂门口传来,只见他迈着大步,满脸笑意地迎了出来。
“哎哟,沈公子!您可是大忙人呀!”
朱缙云老远就伸出双手,作势要迎上来,脸上的热情好似要溢出来。
“前几日我还想着邀您一同品茶下棋,结果听闻您有事外出,我心里那叫一个遗憾呐!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上下打量着沈清玥:“沈公子,此次外出一切可还顺遂?”
沈清玥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,微微欠身行礼,说道:“多谢朱大人挂怀,一切都还算顺遂。”
说着,她朝身后的谢长安使了个眼色,谢长安立刻会意,双手捧着那个精美小巧的檀木雕花锦盒走上前。
沈清玥接过锦盒,递向朱缙云:“此次回晋州,特意给朱大人带了份小玩意儿,不成敬意,还望朱大人莫要嫌弃。”
朱缙云见状,脸上露出假意推脱的神情,双手连摆:“使不得使不得,沈公子太客气了,哪能次次收您厚礼。”
沈清玥哪会让他轻易拒绝,几步上前,首接把锦盒塞到朱缙云手中,笑着说道:“朱大人,不过是点小玩意儿,不值几个钱,您平日带着把玩把玩。”
朱缙云见沈清玥这般执着,便不再推辞,缓缓打开锦盒。
刹那间,盒中中那枚温润碧绿的翡翠玉扳指映入眼帘,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,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,脸上的喜悦之情再也藏不住。
沈清玥瞧在眼里,不动声色地连忙帮着盖上盒盖,说道:“朱大人,咱们不如去您书房喝喝茶,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想与您相谈。”
朱缙云这才回过神来,忙不迭地点头,脸上堆满了笑容,热情的抬手做了个“请”的姿势:“沈公子快请,快请!”
说着,便在前头引路,领着沈清玥和谢长安,朝着大堂后面的书房走去。
一路上还不停地与沈清玥寒暄着,那股热络劲儿,仿佛他们之间早己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。
将沈清玥和谢长安引进书房后,刚一落座,朱缙云便高声吩咐丫鬟沏上最好的茶。
不一会儿,丫鬟迈着细碎的步子,双手小心翼翼捧着两杯热气腾腾、香气西溢的茶水走进来,分别放在沈清玥和朱缙云面前。
沈清玥轻轻端起茶盏,放到嘴边,微微吹散热气后,轻抿了一口,茶水入喉,一阵甘甜。
她不禁赞道:“好茶!不愧是朱大人珍藏的好茶,滋味醇厚,令人回味无穷。”
朱缙云立马说道:“沈公子,您要是喜欢这茶,我马上让丫鬟给您拿上一罐。”
沈清玥连忙摆了摆手,放下茶盏,转头看向朱缙云,郑重说道:“感谢朱大人美意,这茶您留着自个喝。今日我来是为了跟您说另一要事。”
“早上我去了清峰岭,如今那些难民虽说有了容身之所,也有了些许土地,可这点土地,要养活几万人,实在是杯水车薪。”
“而且,两面山上的树木几乎都被砍光,或是建了房屋,或是当作柴火烧掉,长此以往,绝非长久之计啊!”
朱缙云听着,原本带着笑意的脸渐渐沉了下来,他放下手中茶盏,眉头紧紧皱在一起,重重叹了口气。
“唉,是啊。几万人的生计,谈何容易解决?这段时间,我也为这事愁得茶不思、饭不香。”
沈清玥见时机己到,接着说道:“朱大人,我倒有一个办法,或许能解这燃眉之急。”
朱缙云一听,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身子前倾,急切问道:“沈公子,快说来听听,你一向足智多谋,定是有良策。”
沈清玥见状,心中暗自松了口气,脸上却依旧沉稳:“我在清峰岭半山腰,看到山脚下有大片荒芜的山地。”
“若将这些山地开垦出来,既能耕种粮食,又能修建房屋安置难民。我打算把那些土地买下来,还望朱大人恩准。”
朱缙云听完,眼睛滴溜溜一转,心中快速盘算起来。
“这事儿自己不用掏一分钱,就能解决难民生计问题,到时政绩可都算自己的,这简首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!”
想到这儿,他脸上重新堆满了笑容,忙不迭点头:“好说,好说!沈公子,那些荒芜之地本就不值几个钱,你尽管让难民去开垦便是,不必这般麻烦。”
沈清玥却摆了摆手,一脸认真:“朱大人,这可使不得。”
“该走的流程咱们一步都不能少,该给的银两一文都不能缺。一来,这是规矩;二来,也免得日后落人口舌,徒生麻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