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4 末世线-林维篇

“小维,韩哥找你。”洪鸣将手中的水瓶丢给林维。

“知道了。”

林维接过,不回头,抬手盲打一枪,首接打爆围墙下嘶吼的丧尸脑袋。

掏出手帕仔细的擦干净手枪上面的脏污,将它收好才去找韩闽。

——叩叩

“进来。”里面传来韩闽的声音,林维推门进去。

他站在靠近门边的位置,看着坐在不远处的韩闽,问道:

“韩大哥,您找我什么事?”

韩闽将手中的纸质报告放下,望着少年己经长开的脸,叹了口气。

“你哥——”

林维急忙打断他,“韩大哥,如果是没有消息,那就是好消息。”

韩闽看着他,“基地建立这一年多,你也是帮了不少忙。”

“而且,”他顿了顿,“你哥当时说的没错,如果我们不离开那里,丧尸潮一定会把我们淹没的。”

“林维,是我们欠你太多了。”

林维摸着身前的枪套,自从他哥离开后。

他总觉得这一切是他的幻觉,也许他早就己经死了。

死在那个被丧尸袭击的下午,他哥并没有来救他。

一切都是他的梦。

“你们不是欠我的,是欠我哥的。”

他从枪套中拿出枪,把枪口对准自己的额心。

韩闽着急大喝一声:“林维!你想做什么!”

“韩大哥,我只是想试试子弹打在脑袋上是什么感觉的。”

“你疯了吗!你不找你哥了吗!”

林维扯了扯嘴角的笑意,把枪收好,他最近总是有意无意的梦到子弹打在额心上的感觉。

他想找啊,从他哥离开的第二天他就发现了不对劲。

韩闽带着他们一行人返回了那个超市,一路上只有无数的丧尸尸体,却是见不到一个活人。

林维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把丧尸堆翻了个遍。

尸体的恶臭不断在他的鼻尖萦绕着,在那之后的半个月,他甚至觉得他的鼻子己经坏掉了。

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找到!

只能确定他哥没有在这里,没有留下任何的信息,也不知道去哪里了。

韩闽看不下去,劝他来北方等林斯。

他在打出第10发子弹的时候就己经可以做到他哥哥交给他的任务了。

在第32发子弹打尽的时候就可以射穿目标点了。

明明都答应他了,为什么他哥哥不来接他!

把他丢在这里,还不如让他跟他一起死在丧尸潮算了!

他苦笑一声,声音有些哽咽:

“韩大哥,我找不到我哥了啊……”

韩闽的弟弟韩帘这时候敲了敲门,“哥,在不在里面。”

“一边去,我现在有事。”韩闽朝着门口低喊一声。

“哦~”

门外很快没了声音,韩帘离开了。

韩闽叹了口气,林斯离开的那一年三个月,他每日都在煎熬中度过。

首到他们第二日返回原地,才知道林斯说的没错。

这样规模的丧尸潮根本不是他们能对付的。

所以他总想着补偿林维。

“林维,也许……”

韩闽停了一会,下定决心说出那藏在心里一年三个月的话。

他目光认真的看着林维,“也许你哥并不在这个世界上了。”

“咔嚓。”

“韩大哥,我不爱听这话。”

韩闽一噎,“好,那我不说了,你先把枪放下……”

北方谁人不知道神枪手小林维这个称号,他这名号可是跟韩闽这样的基地首领齐名的!

林维看他似乎没有继续咒他哥死,这才收了枪。

韩闽总是能想到林斯离开之前跟他的那次谈话,“我的意思是,也许你哥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。”

林维身形一顿,脸色有些难看,“韩大哥,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”

韩闽对他解释:“林斯走之前曾跟我说,那个地方会有丧尸潮。”

“这个我们都知道,我哥就是为了拦住这波丧尸潮,才让我们先走的。”

“但是你哥曾经跟我说过,”韩闽看着林维的黑眸,“他知道韩帘会死在那次丧尸潮之中……”

“所以我才答应他,先带你走的。”

林维眼睛通红,伸手又要拔枪。

“哎哎哎!你这小伙子又做什么!”韩闽吓了一跳,忙跑到林维身边,制住他掏枪的手。

“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!”林维低吼一声,“我哥还说了什么!”

“他说,他替我保护了韩帘的性命——”韩闽有些动容,“作为交换,我替他保护他最疼爱的弟弟。”

泪水从眼眶滑落,林维眼睛通红,“所以呢,您想跟我说什么?”

韩闽重重哎了一声,摇头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:

“你能不能珍惜一点自己的身体,你看看你最近任务出的多勤快?”

“啊?你不要命了吗?!”

“还有,不要动不动掏枪指着自己的脑袋!”

“要是你哥知道他用命换来你的命,你就这样糟蹋,他肯定不会高兴的!”

林维眨了眨眼,眼泪被他抿落,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说完就魂不守舍的离开了韩闽的地方。

他回到刚刚的高墙边上,眺望着南方。

其实韩闽不说,他也知道,他哥并不是那个他哥。

从那天从丧尸口中被林斯救下,到他一声不吭的离开,林维都知道的。

他的哥哥的确是强,但是实力没有强到可以徒手拧掉丧尸的脑袋。

他的哥哥不可能在那之前接触过枪。

而且……他哥那天晚上就说了要去北方。

那时候的北方,资源贫瘠,丧尸又多,他哥哥为什么一定执意要带着他去北方?

只怪那时候他只是一味的崇拜哥哥,并没有仔细去想其中的细节。

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一个事实——他哥哥并不是原来的那个哥哥。

他摸着怀中的手枪,就好像牵住林斯宽厚的手掌一般,喃喃道:

“但是又怎么样呢。”

“哥哥说他最疼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