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被松开的一瞬,我浑身地滑到在了地上。
肚子已经开始有些许的绞痛,大口喘粗气,眼前重影叠乱。
耳朵里却很清楚听到江岷那句,“你爱过我吗?”
真可笑的问题。
不爱他,哪舍得陪他七年,从寂寂无名到送他踏雪山巅。
不爱他,哪愿意受那么多苦,打针吃药穿骨的,就想给他一个孩子?
不爱他,怎么会积攒了那么多失望,还想着最后就在婚纱店,等他一次。
鼻息间冷哼,我虚虚抬头,冷眼看他:
“我爱你的。”
江岷微微一顿,抓着扫把的手指节泛白。
“可爱你,不足以我为你放下一切。”
我的自尊,我的底线,我的人生。
注定我不可能永远做一个只臣服情爱的蠢货。
我也爱自己,因此绝对不可能委屈自己,为江岷遭受一切。
江岷微微眯眼,蹲下身,冰冷的指尖划过我脸庞,声音像凌迟的刀:
“真不乖。”
“花言巧语。”
“智媛,你到现在还学不会为我低头。”
“爱我,就该包容接纳我的一切,我偶尔玩玩别人,你装看不见才对。”
“闹脾气离婚,还敢怀别人的孩子?智媛……这个孩子该死。”
我眉心猛然一跳,眼前看不清,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。
江岷还是毫不留情地拿长杆子捅了过来,打了过来。
我哭喊,想告诉他:“这是你的孩子!是我受了很多苦才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!”
可是江岷铁了心要让我忏悔。
他死死捂住我的嘴巴,任我指节颤抖地去扒门,去敲打求救。
江岷视若无睹。
等到一摊红血,晕染了一地,我疼的浑身冷汗涔涔,再也撑不住。
眼睛将要闭紧前,看到他眼神淡漠地接着电话。
第一个应该是陈晓曼的,他放柔声调说,
“没事晓曼,我江岷不缺钱,你肚子里的孩子不用拿掉,嗯嗯,先好好休息。”
第二个应该是他交代处理我的电话。
这时我已经听不太清了,模糊之际,只有“舆论派人压下去”“给这医院打款”“对”
……
几个短句,反复在我脑海里回旋。
当我睁开眼睛时,听到小护士絮絮叨叨讲着章嘉被辞退的消息。
然后一个秃头的医生走到我面前,很沉重地告诉我:
“抱歉智小姐,孩子没保住。”
我的心痛的有点麻木,眼眶干涩,却又止不住往外涌泪。
侧头,小柜子上有诊断说我此后永远无法怀孕。
有我和江岷的离婚证明。
还有接收到消息,响起来的手机。
我疲惫地打开,江岷发来:
“智媛,和我离婚你需要用一辈子去后悔。”
“你背叛了我,所以以后都没法怀孩子,是应该的惩罚。”
“刚好快到答应给你补办婚礼的日期了,有点可惜,新郎是我,新娘不是你。”
我默读的时候,几乎想得到江岷是怎样一副慢条斯理,又恶心至极的嘴脸。
恨不得把手机彻底砸碎。
我十指掐住掌心,咬着牙满心怨恨。
发誓总有一天,要让他付出代价。
这时手机上弹出了周聪的回复。